秦行之迷惑:“替皇帝拟旨……别逗了,今天我才知道,契丹传旨都靠唱的,之乎者也恐怕用不到,有必要拟旨吗?”
阿朵儿摇头:“当然有必要。要知道,皇帝的旨意不一定适合唱出来,大林牙院的责任之一,就是把旨意变成朗朗上口的歌谣。”
“作曲家?也不对,按贫道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少数民族的歌谣曲调也是固定的。因此正确的称呼,应该是作词家。阿朵儿,你父皇是在忽悠贫道吧,这种文官,怎么可能拥有牧场?”
“为什么不能?”阿朵儿不解。
“别以为我不懂,契丹以实力论高低,一个文官没有兵权,就算拥有牧场,早晚也得让别人抢去。”
阿朵儿笑了:“谁说林牙是文官?所谓文官武将,那是大齐的规矩,契丹可不讲究这些。林牙同样可以拥有部将,只要你养活得起他们。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提父皇赐给你的牧场了。有了它,你才能招收牧民放牧牛羊,才有足够的财力养活招揽来的勇士。”
“真的?那我的牧场在哪儿?”
“等你去看过就知道了。”阿朵儿并不准备回答。她心想,别说你秦闻道只是个陪皇帝读书的小官,就算官再大,在大齐也不可能有封地。就不信你见到那么辽阔的一片草原,还能不心动。
秦行之也没追问,皱眉沉思起来。
都说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小道士认真思考的表情,立刻让阿朵儿和胡一菲怦然心动。
胡一菲也就罢了,立了心誓的妖精没人权。
阿朵儿其实挺冤的。一开始她对秦行之真没什么想法,可是小道士接二连三装逼,又是吟诵长恨歌,又是张狂到没边地指点耶律宗全,最后还借着酒劲“不小心”露了一手书法,再加上耶律宗全和孙蒙有意撮合,她闲着没事的时候,难免要浮想联翩。
比如现在,她仿佛能看到,秦行之最终留在契丹,两人在草原上纵马飞驰,跑累了,找块松软的草地,相拥着吟诗作画……这简直是梦幻般的生活!
“咳咳!”秦行之的咳嗽声惊醒阿朵儿。
阿朵儿想象的画面已经到了某个不宜描述的阶段,但她被惊醒后并没露出羞涩。契丹风俗不同,女子遇上心爱的男人,主动去追一点都不丢人。阿朵儿喜欢汉人文化,可她终究还是契丹人。
阿朵儿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