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警局,见过歹徒,通过笔录了解了一些情况,又在微博上看见了现场图片。知道的、不知道的、一知半解的细节逐步地被完善。
她从来都没有过类似害怕这样的情绪,眼下它犹如蛰伏了一个长达三十年的冬季,春雷阵阵的时候又猛然千军万马地朝她奔袭而来,击溃了她全部的冷静和理智。
男人虽然被逮捕了,也会按照相关法律接受惩罚,但是迟微的粉丝千千万,误会不解除的话,谁敢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沈之渝觉得,她需要跟顾清池联系一下。
刚准备起身的时候,卫莱又拉她坐了下来:“你陪陪我吧。”
沈之渝笑了笑:“我不是一直陪着吗。”
是啊,一直陪着,一直没有合过眼地陪着,无论她醒着还是睡着,永远在病床旁边看着她,仿佛少看一眼她就会缺胳膊断腿似的。
“唉,我是说……你能不能睡会儿觉?”卫莱抬手摸了摸沈之渝眼底下的青黑,眼睛里还有红血丝缠绕着,“我好心疼。”
不是有点心疼,不是挺心疼,是好心疼。再博大精深的语言似乎也有匮乏的时候,就比如现在,卫莱觉得“好”这个程度都不足以描述自己心里的感受,即便“非常”也不够,大概还要扩大千倍万倍吧。
沈之渝看了她好一会儿,微微上挑的眼尾更往上弯了几分,笑意很深,又带了些因为宠溺而妥协的无奈:“好,我在沙发上躺一会儿。”
病房里设了几张沙发,单人的、双人的,但哪怕双人的都没法安放沈之渝的大长腿。她蜷身在双人沙发上,拿风衣搭了搭身上。睡姿看起来就很难受,但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是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