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有她的份,季容本着不与小辈一般见识的心,按捺着欢喜和烟儿尝同一棵藤上长出的瓜。
“阿娘,您眼睛如何了?”
柳薄烟心情极好,笑道:“到关键期了。”
郁枝顿喜:“那就提前恭喜阿娘痊愈!”
母女二人有说有笑。
正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一笔写不出一个“季”字,季容拉着愁上心头的侄女到茶室说话:“神医医术高明……”
她先是照例夸了药辰子一顿,话音一转:“你要提前做好准备。”
柳薄烟到底是命好,瞎了十几年的眼睛遇上造诣极高的药辰子,终得复明的一天。眼睛治好,想瞒的也就瞒不住了。
话音落地,季平奚愣是被她说得四肢发冷。
她才明心动……
若岳母不准她与枝枝来往,她心一颤:“皇姑姑!”
季容抬起手,猜到她要说的话,问道:“你这边情况怎样?”
她二人宛如敌国探子的交流方式外人看了少不得要笑一笑,可季平奚如何笑得出来?
她垮着脸:“枝枝不信我的真心。”
长公主点点头:“确实,你这张嘴啊。”
斩钉截铁不留余地,女人缘又好,两人身份悬殊,起头便没处好,不怪枝枝不信。
“烟儿也不信我心无芥蒂。”
姑侄俩唉声叹气。
要说季容得知柳薄烟嫁人生女后这心里确实扎着一根刺,可这刺比起钟意的人活得好好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刺总会软化,直到慢慢消失。
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她并非迂腐之人,要怪就怪她没能给烟儿足够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