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奚面上带笑:“孩儿会注意的。”

好言好语送走魏夫人,她叹口气。

等她回来,郁枝已经握着茶杯在桌前品茶,得知又要‘搬家’,不免对这清晖院生出淡淡的不舍。

魏家那些人回京,同在一个屋檐下,真是平添晦气。

魏平奚眉间存了冷意:“这个年,说不得又要很无趣了。”

腊月二十八,距离大年夜还有不多的日子。

“要过年了么?”

郁枝惊觉时光飞逝。

……

“要过年了。”

郁母坐在前往京城的马车,算着日子有感而发。

“烟儿,今年我陪你们一起过。”

季容甫一开口,柳薄烟抿着唇不再说话。

瞎眼的妇人是被位高权重的云章长公主强行从陵南府掳来,一并掳来的还有素有神医之名的药辰子。

药辰子坐在后面那辆马车,季容厚着脸皮和昔日心上人挤在一处。

她仗着柳薄烟人善心软得寸进尺,柳薄烟也晓得心软的毛病被她拿捏。

只是柳家人恩怨分明,真要论仇怨,这仇也不该落在为人女的季容身上,与柳家有仇的是燕太后,燕太后一日不死,这仇一日不得解。

柳薄烟恨燕绘心狠手辣,却也爱季容的洒脱风华。

隔着几十年的光阴能与年少恋慕之人再相逢,她是开心的,可这开心终究隔着一个姓燕的女人,虽开心,不能完全开心。

她对季容的态度别别扭扭,恨不忍,爱不得,中间更有不能与外人道的自卑。

“我问过神医了,药材齐备,眼睛复明只是时间问题。”

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季容已经敢不要脸地挨着她肩膀说话:“烟儿,你别多想,先治好眼睛,若你眼睛得以看见,见了我仍觉得喜欢,我就不做这长公主,陪你过‘女耕女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