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吃就要凉了,我不多欺负你,含半刻钟怎样?”

她凑过去亲了亲郁枝唇瓣,一股子甜汤的香味儿覆上来,郁枝更饿了。

怎么诱惑她都不上钩,魏平奚尝了口清爽小菜:“小气。”

白玉印章被她妥帖地放在锦帕上头,白如清雪,润如香膏,上面的花纹是她亲手刻的,为的就是给美人不一样的舒爽。

可惜美人脸皮薄,没那福分享。

魏平奚端起小酒杯浅尝米酒滋味,狭长的瑞凤眼倏然映出明灿的笑,使得她这张仙人般的面孔有了平易近人的人情味儿:“你不要,那我去找别人了?”

她劣性上来哪管皮厚皮薄,自言自语:“找谁好呢?若不然给别院去封信,来个人陪陪本小姐,再要么送信往北域,圣女姐姐可是盼着我亲近她呢。”

她声音轻轻浅浅,柔和婉转,每个字郁枝都听得真真的,醋得不行。

却又深知四小姐想找谁玩不想找谁玩,她并没拦阻的资格。

睫毛轻轻眨动,眼泪啪地掉下来。

对上这样的‘坏人’,她约莫能做的,只有哭了。

柳叶眼蕴满泪意,眼尾湿红,清澈的眸子蒙了层看不清的水雾,连同瞳孔内倒映出来的人影都在晃悠悠,魏平奚于心不忍,叹她哭得未免太好看了。

母亲和姨母之间的恩恩怨怨她不愿刨根问底,这一身的筋骨血肉来自于谁她也懒得再想,想太多束缚多,束缚多了,心容易累。

所谓的真相窥破冰山一角她已经难受地要死,魏平奚不想继续聪明,甘愿糊涂。

糊里糊涂,真真假假,只要活得久,自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一盏薄酒,她笑得开怀,眸子潋滟生情:“怎么办,你越哭,我越想欺负你。”

郁枝又饿又疼,又酸又涩:“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不浓不淡的哭腔,不多不少的委屈,恰好挑动四小姐名为‘喜欢’的那根弦。

“是啊,怎么会有我这样的人?”魏平奚摸着下巴:“我这样的人,你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