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檀何可说是卫婕妤甚至太子诅咒陛下?”

皇帝倒也没有隐瞒:“胡巫只说有人暗行巫蛊诅咒之事。”

“如此看来,不是这胡巫对陛下不尽不实,便是江充有意借机陷害太子了。他拿着陛下旨意便直奔披香殿可不就目的明确么?。”石慧冷笑道,“江充对太子有所怨怼也不是一日两日,只是太子性子宽宥,没有将这等小人放在心上罢了!”

“竟有此事,朕从未听闻。”皇帝有些意外,“江充不过一个水衡都尉,难不成还敢构陷太子?”

“小人最擅长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充自以为太子将他当回事,畏惧太子对付他,什么事不敢做?他去搜披香殿、太子宫,无中生有弄出点东西栽赃陷害太子也不是难事。”石慧顿了顿道,“前些日子,本宫就令据儿自己与陛下说一说此事,江充虽是个小人物,也不能留着他离间天家父子。你知道据儿那孩子说什么?他说:我与陛下是亲父子,父皇是圣明天子哪里会为了江充几句谗言疑心亲子。”

“该杀!”这个该杀,说的是谁,石慧自然明白。

“那江充敢如此行事,只怕是窥视圣意妄自揣度。陛下若全无疑心,只怕臣下也不敢如此。陛下心中莫非是真疑心了太子不成?”

“娘娘何处此言?”皇帝不妨突然被道破心事,心情有些微妙。

“普通的富家翁老了尚且担忧儿子不孝顺,惦记自己的财产,何况是陛下。”石慧淡然道,“太子正逢壮年,陛下却是年华老去,难道心中便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这本是不可宣之于口的东西,偏偏石慧却这样点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