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她不仅不反感詹三笑的算计,反而庆幸詹三笑选择了自己。
只可惜,余惊秋终究没能摆脱这些尔虞我诈,甚至要主动回到那些是非窝去。
她厌烦,便觉得晚一日回去也好,晚一日就好。
原来自己也可以是这样贪图享乐的人。
直到山谷里下了一场雪,楼镜知道,耽搁得太久了。
当日收拾妥当,只待翌日动身,月牙儿在谷里走街串巷,见过邻里叔伯后回来,一夜睡不着,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她到底还是不舍,不安,可要离开的念头始终未变。
余惊秋和楼镜披了衣裳,陪着她在屋内看夜雪。
余惊秋轻声问道:“你当真不打算告诉韫玉一声?”
月牙儿瞥过头去,嘟嘟囔囔,“不要她管。”
“你虽然不要她管,但我受她颇多照顾,总不能不打声招呼,就把她徒弟偷偷带走,而且我听说,若不得谷主允准,是不得私自出谷的,违者永生不得再入谷,是不是有这一回事,若是当真,你出谷一事不可儿戏,还是要和你师父商议好,求得她点头。”
月牙儿不答她的话,算是默认了,许久,“你要说就去说好了,不管她答不答应,我都要出谷,不回来……”月牙儿侧躺在白虎肚皮上,蜷在胸口的手收紧,脸色苍白,底气不足,负气一般,“就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