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惊秋不止唤了一声,声声眷恋。
蓦地,楼镜眼睛一酸,几乎也要落下泪来。
从小到大,她把余惊秋当作自己的对手,难说喜欢,对余惊秋天分的嫉妒也好,对父亲偏爱余惊秋的醋意也罢,她每次见到这人都是牙痒痒,暗暗卯足了一股劲要跟她斗。
后来余惊秋隐藏了身份,不是师姐,而是寅九了,她没了争强的那股执念,再去注视她,就看见了这人不一样的魅力,如同雪山之巅迎风而立的松柏,强大又美丽,却是最柔和的水流包容着她,跟得上她的步调,总能变幻出最贴合她心的形状。
她想要收服她,甚至不惜做戏,用自身为饵食引诱。
在死人庄里,她已经丧失斗志,生死无畏,寅九出现,顿时让她慌得六神无主,她害怕寅九跟着她丧命。
那时候,她就恍惚间明白,自己假戏真做,把心陷进去了。
待得她知晓寅九就是余惊秋,她也犯过难,即便是余惊秋说‘余惊秋也好,寅九也罢,不过是一个名字’,人总是这个人,她还是难免疑虑,余惊秋是她的师姐,寅九是她的手下,身份的不同,自然也带来相处时心境的转变。
她喜欢寅九,也会如喜欢寅九一般毫无忌惮地喜欢余惊秋么。
此时,这最后一点疑虑也打消了。
因为……
楼镜坐在床踏板上,牵着余惊秋的手,扣在自己心口上,“余惊秋,我的心好疼啊。”
余惊秋清醒时,天已大亮,骨醉发作,伤筋动骨,她浑身像是打碎了再拼凑,挣扎着起身,感受到手被压着,朝一旁看去,楼镜握着她的手,趴在床头睡着了。
光线温暖,清秋鸟鸣,静谧安宁的时光,余惊秋望着楼镜,这一呆看,仿佛今夕何夕,不知时光流逝。
门外一人探头探脑,在外偷偷打量,余惊秋察觉动静,抬头一看,却是月牙儿,不知在探看什么,余惊秋声音放得很轻,怕吵醒了楼镜,“月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