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莫辨。
詹三笑向楼镜道:“你唤他花衫便好。”
花衫回头,向楼镜微笑,略略一施礼,温婉端庄,比楼镜还似个女人。楼镜向他点了点头。
楼镜不明白詹三笑的意图,目光又回到她身上,等待她的下文。詹三笑道:“从今日开始,你就不用再待在我身旁了,花衫会和你一道去许州杏花天,你便留在那里,听一位叫烟娘的管事差遣。”
“为什么又突然将我送走?”隔了半年之久,她终于能踏出这宅子,甚至到中原去,可第一想到的却是远离了这里,她要如何见赫连缺。
“为什么?”詹三笑微微挑眉,略带笑意,“嘴太笨,心太直,性太倔,眼力差,没见识。总结起来七个字,让你去长长脑子。好知道以后该怎么应付赫连缺。”
“……”楼镜竟不还嘴,而是微微垂下头,心中想到:不叫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罪大恶极的事已是十分好了,“我什么时候回来?”
“等烟娘觉得你合适了,什么放你回来,你便能回来。”詹三笑静静望着楼镜,对于她的这些贬损,楼镜神情平和,不仅未有反驳,而且顺然接受了她的命令,与传闻中那乖僻易怒的人哪里相同。倘若昔日在楼玄之面前,楼镜能似今日这般,父女俩也不至于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吃了苦,受了难,终于晓得收敛性子了,可有些事是再不能回头了。
詹三笑想到此,联系了自身,目光怅惘,不免唏嘘。
“什么时候走?”
“择日不如撞日,便今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