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父露出吃痛的神情,憋了半晌,终于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来。

他自以为还算和善,却见楼梯边的小女儿不忍直视地撇开了脸。

面前的雁归秋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嫌弃。

“爸,你还是别笑了,怪吓人的。”

雁父:“……”

“噗嗤。”

雁归舟和孟女士一前一后笑了一声。

雁父敛起了有些扭曲的笑容,板着脸朝江雪鹤微微颔了颔首,说:“不用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

他不笑就显得有些严肃了,放在外面就很容易叫人发憷,逢年过节走亲戚的时候,只要他走到哪里,那处的小孩子都能立刻被吓得噤声,鹌鹑似的低着头,慢慢挪出他的视野范围之后,才敢大声喘气。

对年轻人来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公司的实习生即便在外面看见他,都会下意识挺直腰背,话也不敢说一句。

也就家里人了解他的秉性,熟悉了他那张不太和善的脸。

这会儿江雪鹤倒也没被他吓着,不卑不亢地点点头,温声应下来。

雁父稍稍松了一口气,心底那点别扭少了一些。

虽然面上看不太出“慈父”的影子,但其实私下里他比妻子更宠溺女儿一些,而且自始至终都带着“女儿很柔弱需要好好保护”的滤镜,以前都在身边上学时,看见有小男生接近女儿一点,他就已经脑补到以后女儿出嫁会不会被人欺负的事了。

越想越心焦,脸色就越黑,周围人就越下意识避着他走。

哪怕如今一个女儿独自在外求学多年,一个女儿已经进了公司威严日盛,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她们在外面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被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