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禁转头向王孙贾:“她还真敢说呢。”
少女会发出这种感慨,也非是稀奇所致,天子仪仗失落已久,诸侯争霸,仅以立足之地搏那泼天富贵的人比比皆是,可谁心里都有杆秤,看破不说破,这话在齐国说的这般直白,怕是齐王再好的涵养,可能也是耐不住的。
众所周知,今之齐国乃是田氏齐国,而非吕氏齐国,非是昔日天子所封,田氏代齐,以臣逐君,确是大逆不道。
庄子所言,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便是如此。
王孙贾露出类似于之前少女苦笑般的表情:“所以王上并不敢用她。”
墨目夷讲学约是有一个半时辰,那时候,少女不仅听得昏昏欲睡,屁股坐在小腿上,小腿也是麻到不行,但还是周围的人个个还是听得精神奕奕的样子,她也不好抢先打退堂鼓。
“不喜欢听吗?”王孙贾皱紧了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不得不说,完全听不懂。”少女摇摇头,然后拍了拍脸,表示‘我也没办法啊’。
“后面的内容确实比较晦涩难懂。”王孙贾点点头,接着直起上身,站好,“听不下去也就没必要再继续听下去了。”
少女意识到两个人如此做派,在这一干人等里面很是显眼,可是王孙贾都站起来了,她也不好再继续跪坐下去。
“没有问题吗?就这样走了。”少女这样说着,却发现站起身后,王孙贾并不是带她离开,而是历堂至堂前的走廊,由走廊往学宫的更深处走去了,她有些紧张不安:“大人,这是做什么?”
“墨目夷,王上希望你能与她交好。”转折数次,经廊入室,少女看房里,案,几,床,座屏之物一应俱全,这必是供人寝居之地,她尚且未有将眼前之景尽数收纳进眼中,便是听到王孙贾说,“你既出来了,她应该马上就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