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盛怀岷冷声说罢,拿过匕首,将裤腿撩起,再用烈酒猛然倒在血淋淋的伤口上。

他下颌紧绷,额头滚落汗珠,但咬牙未发出任何声响,随后他又拿着匕首,手起刀落,硬生生将伤口上的腐肉剜掉。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长舒一口气:“这能令人血肉生腐的药还真是名不虚传,接下来,就该是我金蝉脱壳的时候了。”

“父亲,我们在南疆已有三万兵马,再加上疆外启寅族的五万兵马以及溟城的二万精甲,足以踏破皇城,您何必要受如此的苦?”

面对儿子的关心,盛怀岷非但不感动,甚至隐隐有些薄怒:“造反?你想被写进史书,让我,让整个盛家背上万世骂名不成?何况你以为皇帝就真这么没用?若不是此次将太尉拉下马正合了皇帝心意,岂会这么顺利?”

“谋取大位,须徐徐图之,我要权,也要名,要后世记载我的功德伟业,而不是文人言官的口诛笔伐。”

盛岳然被训得垂首,讪讪道:“儿子明白了。”

盛怀岷有些疲惫地挥手:“去吧,这几日放出准备好的消息,布局这么多年的计划也该收网了。”

“是。”

是日,京都街上显得格外冷清,一队送葬队伍从大道那头而来,漫天纸钱和白幡在空中飞舞,黄纸落在地上又被细沙卷起。

百姓们聚在街边,看着刑部尚书的出殡队伍往京外的方向去。

陆沣是六部之一的尚书,二品大吏,又是皇帝国舅,是以元干帝破例将陆沣出殡规格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