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沈珏入骨,却还不至于拿这些奉命行事的下人出气。对方虽是对他怀有恶意而来,也是那萧灵淑的家仆。
可毕竟目的只是来擒他,而非胸怀杀心。
这不是一时心软,欲手下留情。而是不愿自己,有一日站在那重阳子面前的时候,去反而自己失了道义,做那理亏之人。
“东离之乱?”
萧政却瞳孔骤然一缩,终于现出了几分惊意,言辞闪烁道:“我们太平道远在北方,还能对东离有何图谋?烈少爷莫非是说笑不成?我更好奇,烈少爷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你管我是如何知道?也无需试探。你只需知晓,此时整个离尘宗,都不会容你们走出这东吴境外。”
庄无道冷笑:“尔等四人,是自己废去修为,还是由我来动手,一言可决!”
“自己废去修为?烈少爷看来是信心十足。那离尘宗若要深究,确实不容我等逃脱,可惜却是危言耸听,当不得真。”
萧政轻笑出声,面上已恢复了平静,并不因庄无道的言语,而有丝毫慌乱。居高临下,依然是眼含轻蔑的俯视。
“然而我细细深思,这几日以来,阳湖周边三百里地,都在‘窥天照影环’窥照之下!你那石明精焰虽是不错,却没可能分离至三百里外。烈少爷之言,又到底从何说起?倒是烈少爷你,到底有何把握,敢说你自己动手,就能将我等留下,莫非是痴人说梦?”
“冥顽不灵!”
庄无道微摇着头,他与萧政说这么多废话,又故意抛出‘东离之乱’的话题,引发萧政的疑忌,并非是自得意满,轻敌大意,本身亦非饶舌之人,目的仅仅只是为拖延时间。
然而此刻,也差不多足够了。
“言尽至此,那就再需再多言!既要动手,那便生死两分。”
右手一个印决捏在了胸前,那湖底下方处,赫然近千只翩翩火蝶,从湖底深处纷纷费用而上。同时更有无数的雷光,向四周溢散开来。
不是那三头鱼鲲的壬水神雷,而是大片的紫光弥漫,如拨云见日一般,将那些湖底翻起的污泥黑浆全数清扫一空。
整个湖底深处四千丈内,都被那细若游丝的紫色雷光网罗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