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逸飞的话果真没错,一路行来,未见有一人。

许是这村中的人本就不多,也许是大雪初降,更愿意待在家中一些。

这也省了他不少事。

记忆里,他很久没能这般闲过了。

自来雁归村以来,早间出门绕了村子一圈,连正午未到已是无事可做。取了剑在僻静处独自练了一日,等到暮色落下,浑身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透了。

当真过惯了在开封的日子后,又换回多年前的清闲,如此这般竟让他无法适应下来。每每就坐在湖边,静看水里的涟漪,心中难以平复。

这与流放、充军,又有什么分别?甚至,还不如。

叫他看来,或许当日死在刑场,也比如今好过得多……

如今。

如今……

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该有的牵挂也被撕裂干净,想来自也是公平。他的薄情,换来人的狠心,就算能有不舍又怎样?现在的他,连想要出口留住她的勇气,都没有。

他果真是,最最不能许人终生的那一个啊……

展昭自嘲的笑笑,脚下的积雪慢慢化开。绕过一堵墙,就听见身旁一声怒喝:

“小畜生,看你还敢不敢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