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余伯犹豫着,“此毒蹊跷万分,老朽也没有把握能不能解啊!”

“余大夫不必忧虑。余大夫医术高超,若是连余大夫也解不了,那就只能说是展昭的命数。不会怪罪任何人。”

月光下,展昭淡蓝色的衣衫被映得盈盈如玉,背脊挺直如松,脸上却有着与这年龄完全不符的淡然,其实细细想来,他不过才二十出头而已……

饶是余伯早已年过半百,看遍了这红尘俗世,也为他感到丝丝痛惜。行走于江湖与庙堂之间,他舍弃的东西又有多少,只怕除了他自己,无人算得清。亦或是连他自己,也算不清。

“水来了!”

余伯的失神并没有持续多久,莫愁便破门而入了。

她才走进房间中,就明显发现有些不对劲。把铜盆放在桌上,莫愁歪头问道:“药可上好了?”

余伯点点头:“已上好了。”

“老伯,你眼圈……红红的。”莫愁好心提醒他。

“唔?什么?”余伯不自觉地用手抹了抹眼角,竟发现有星点的泪花。只觉得有些尴尬,便别过头去,干笑,“许是沙子尽了眼,出了些泪罢。”

莫愁却笑着,摇摇头:“往往说自己是沙子尽了眼睛而流泪的,都是假话。老伯,你唬我呢?”

余伯僵了僵,不再说话,低头在铜盆里换洗巾帕。

气氛一下子冷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