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之事于她而言分作两种,想,或不想,想亲近阿池,不想阿池得意忘形,于是那屈起叩在梨木扶手的指节崩白,俏脸染红了冰天雪地的冬天。

紧闭的双眸渐渐半睁半阖,如一树轻颤的琼花,不作声也有不作声的天真柔美,纯情浪漫。

真可爱。

池蘅百忙之中偷偷瞧她,心里又道:真可爱。

不敢睁开眼睛的婉婉仍保留着少女的纯真,饶是身体诚实的反应早已出卖了她,她还是这般柔柔的,清清的,像是不会为外物所动的仙子,有着她固有的坚持和执拗。

上身衣领齐齐整整锁着池蘅二十余年的春天,被束缚欺压的玉腿开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足可见这腰身柔韧灵活,这副身骨是怎样的年轻。

池蘅喉咙发出一声暧昧低笑,舌尖轻勾,那凛然不可侵犯的雪山早已为自己淌出涓涓细流。

世人不得见的美以隐忍静默的方式徐徐绽放,如午夜间的昙花,却又比昙花的美魅惑长久,是开给一人看的。

是特例,是偏爱,是沈清和此生唯一不能退让的私有。

可这‘私有’是那样的坏啊。

恨不得钻入骨缝的春风反覆纠缠,半睁半阖的眸子眼尾有了泪意,她睁开眼,心腔的情意如枝头成熟的果子炸开,再难收回。

潋滟的波光荡开的尽是对这人的流连不舍,氤氲雾气的水眸一眼能掠去人心,她痴痴看着,不错眼盯着,任凭窗外梅花盛放,风雪回旋。

手抚在这人乌黑的发丝,她这才明白,比起羞涩,她最想见的,是她开怀如愿。

“姐姐……”池蘅渴得受不了,任性地不知满足:“姐姐再给我点,还不够……”

火一旦燃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可压不下烧房子的热烈。

清和抿唇,头一回认认真真瞧着这事,配合着她,让这春风更畅快游走,叩开一扇扇门,进到最深处,当家做主,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