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蘅内功深厚,走出好远,即便不用心听那哭声依稀还能窜入耳。

她心生怅然,纳闷谢折枝那样狠毒的女人为何会生出一个良心未泯、优柔寡断的儿子。

但愿沈清宴哭一哭能想明白,否则人活着,和废人没两样。

“随他哭去罢。”清和轻拢身前的薄衫,伸手牵着池蘅手腕:“他哭他的,咱们睡咱们的。”

池蘅笑出声,眉眼顿弯:“好。”

今夜却也没想像中的干柴烈火,比起肉体之间的交流,她们更喜欢沐浴后搂在一处说悄悄话。

她们太久没静下来窝在一床被子里倾诉衷肠了。

池蘅和她同床共枕最喜欢扒光里里外外的衣物以纯粹的姿态贴着靠着,嫌弃清和穿着寝衣,几番缠磨才央着人做出退让。

清和不好意思像她那样,到底着了小衣被她从身后抱紧。

轻透的小衣在夏日里可以忽略不计,软玉温香在怀,池蘅在她耳畔低声呢喃:“真好。”

她这声“真好”从何而来,清和想了想便明悟,身子放软:“当年大师伯说我的命在你身上,我很开心,也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命交给你。

“可没想到,那句‘命在你身上’,真意却是你会为我舍命。阿池,你太傻了,好好的江山不要,去要一个病美人。”

“那怎么能一样?”池蘅亲她耳垂:“我说过会对你负责的,咱们两心合一,江山、美人,我都要。

“帝星承载天命,上苍不会让我轻易死去。我若想活,总能比旁人容易挣出一线生机来。

“你以为我在胡闹,我可没胡闹。我想好好活着,你活着我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