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了没一会,竖耳倾听,见清和笑容恬淡地望着她,哪能不知上了她的当?
顿时恼羞成怒:“好啊你!还想不想听故事了?”
清和朝她眨眼,一脸无辜。
薛泠细细品咋了一晃,恍然大悟:“原来你心眼这么小。不就是我养了她几个月?你也值得拿姜煋吓唬我?”
醋劲这么大!
茶水喝去小一半,薛泠接过她递来的茶碗放回桌子,反手为她取来暖炉暖着没点热乎气的手。
清和道了声谢,捧着缠枝牡丹的暖手炉发了片时的愣。
等她缓过来,略带羞涩地弯弯唇:“枉我与阿池家住隔壁,却是她六岁时,我二人才相遇。”
“那总比蹉跎一生,遇不见来得强,更更好过‘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薛泠道她贪心,转念又想:我说她贪心,莫非我就不贪心?
她得了与姜煋相伴的时光,还想得她的心,得她的身子,得她往后漫长的岁岁年年。
两人视线相对,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都是痴人,怀着一腔痴梦。
而薛泠哪知,清和误打误撞一句话,姜煋还真的来了。
姜道长一身白衣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笑声,神情复杂。
她自是希望阿泠能永远快乐下去,但这一生,局势推翻重来的那一刻,她早没了与人厮守的资格。
谢行楼手里捏着一把金剪修理花圃交错的花枝,姜煋走到她身前,欲言又止。
“大师姐想问什么?”
“四师妹。”姜煋看着那剪去的花枝,轻声道:“当年,你是怎么舍得离开她的?”
旧事重提,谢行楼笑意微滞,捏着金剪的手用力,“卡嚓”一声,枝节齐断,孤孤单单地坠在泥土地。
她喉咙一动:“大师姐,若我说,我后悔离开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