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继位,撤了悬在臣民头上的刀,仅将黑袍卫当做暗卫来用。
没有那把‘刀’来震慑,赵绒一死,民间冒出许许多多不同的声音。
绣春别苑,秋日阳光洒满庭院,叶子落了一地金黄。
清和还是不能下地,虚弱至极,昨儿个染了风寒,闹到后半夜才安歇。
她这么弱不禁风,薛泠不敢在她没养好时缠着她捣鼓‘有意思的药’,转身沏好一杯茶塞到她手心:“赵氏父子,一个比一个窝囊。”
赵潜有多窝囊她是知道的。
赵潜若不窝囊,怎会将他自个逼疯?
然赵拥的窝囊更在赵潜之上。
茶气清香,清和低头轻嗅,笑颜绽开,说话力气无多,嗓音柔柔的,绵绵的:“窝囊归窝囊,谁又能说这以退为进的法子不好呢?
“死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赵绒,陛下委曲求全堵住沈家的嘴,且听罢,臣民不知该怎么议论沈家呢。”
她话音落下,薛泠暗暗后悔,后悔不该拿这事惹她妄动心神。
她感叹这人太聪明了也不好,太聪明,就更愿意凡事依仗那聪明——多思,多虑,哪能休息好?
“这招‘大义灭亲’,不见得是赵拥想出来的。”清和捧茶啜饮:“泠姐姐,你和我说说【龙门】与【道门】?”
【龙门】和【道门】?
祖祖辈辈的恩怨,三天两宿都说不完。
薛泠不欲和她说那一窝子叛徒,笑道:“少想那些没用的,不若我和你讲讲阿蘅小时候?”
“好啊。”
比起龙门、道门,显然阿池更重要。清和兴致被她挑起来,双目流转璀璨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