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岭南民众确实到了无法负担苛捐杂税的荒凉境地。
了解了白家反叛的来龙去脉,清和捏着信报一角,围在火炉前沉思。
“在想什么?”
清和一愣,随即将信报塞入火膛:“岭南之乱能发展到今时,前者顺理成章,后者……”
她小心斟酌措辞:“透着玄妙。”
白家积善之家,又为岭南百年望族,自然得民心,是以她说前者一人呼万人应顺理成章,至于后者……
常言说得好,‘高手出自民间’,可岭南叛军之中高手未免太多了。
出现的时机也微妙。
每逢岭南吃了败仗,便有高人前来投靠,然后迅速扭转局势——这要人怎么说呢?
清和淡笑,一针见血:“战况也微妙。”
两军对垒,死伤竟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叛军的态度,很怪。
按理说贪官他们都敢杀,怎么真要动刀动枪的时候反而避而不战?
在她看来,叛军所图似乎不在胜与负,而是存心藉着一次次交锋增大规模。
岭南叛军的旗帜竖在那,就是对赵氏皇室的轻蔑和不满,就是扎在陛下心口的一根刺,同样,也是给走投无路的人点燃一盏明灯。
他们的所作所为更像在说——“活不下去,到我们这里来!”
不出所料,叛军存在一日,陛下所想的铁桶江山,便如梦幻泡影。时刻提醒着人们,当今欺人太甚,昏庸无道,不得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