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御史脸色惨白,被手疾眼快的大监扶稳,大监无奈道:“大人,您要顾念身子啊……”

几个月前才在金銮殿以额叩地,伤刚养好,又跪在殿外几个时辰,莫说一把年纪,换了年轻人来这般折腾也忍不住叫苦。

宋傲浑浊的双目布满怆然:“罢了,罢了。”

一帮子忧国忧民的老臣在夕阳下拖着佝偻的背影渐行渐远,大监不禁扼腕。

“太荒唐了,这也太荒唐了!”

池蘅方从边防大营回来,没回家,先来别苑喝杯茶。

茶水正温,她端起茶杯仰头咕咚喝下小半杯,杯子放下,她一抹唇角:

“全国为皇后、二皇子举哀,姐姐是没看见,外面到处是官兵,挨家挨户检查人们有没有服丧,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她指着自己胸前素淡的白衣:“瞧见没,上面发下来的,军服都不让穿了!服丧三年,禁止嫁娶,呵!好大的动静,先皇驾鹤西去的阵仗都没这么大,我看陛下当真是魔怔了!”

骂完她无力地靠在椅背,手指扶额,迎上未婚妻宠溺迁就的目光,轻声一叹:“憋狠了,我也就只在你这发发牢骚,在外没敢乱说。

“不过我不说,保不齐旁人说,禁止嫁娶此事甚大,总有忍不住的。

“那些书生,书也不读了就跪在宫门外,我打远看了眼,许是人多势众那些侍卫没敢赶人,不过退一万步说,陛下这是人干事?”

照这样玩,迟早要完蛋!

她气鼓鼓的,清和凑近了,玉手贴在她心口为她顺气,轻一下重一下,光明正大占便宜。

池蘅被她耍流氓的‘顺气法’逗得一笑,再大的气都被那只手抚没了。

她按住那只纤纤玉手,眼底情丝缠绕:“多摸两下,舒服着呢。”

清和远山眉轻抬,从善如流:“此事对我们影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