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一闭,生无可恋。
三篇策论,重写需要花费至少两个时辰。
她每次交上去的策论爹爹的要求都是精益求精,同一个论题不写个三四五六遍根本过不了大将军那关。
得知她入夜有事可做,清和恐怕是最开心的那个,指尖轻点池蘅脸颊:“活该。小流氓。”
小将军搂着未婚妻哭唧唧。
写策论是极耗心神的一件事。
用过晚食,池蘅抱着策论前往书房咬笔杆子,三篇策论——《治民》、《治军》、《治臣》。
头一个和最后一个以她目前的水准没法交出令池衍满意的答卷,她直接将心思着重花在《治军》上。
军营一日行,看过现状如何,多多少少受到一些启发。
好在爹爹没指望她进益一日千里,她头秃地盯着白宣,仰天长叹,认命握着笔杆潜心修改治军策。
隔壁烛火一直亮着。
子时刚过,清和端着熬好的羹汤叩门而进。
见她进来池蘅暂且放下毛笔,揉揉眼看向一角的沙漏:“这么晚了,姐姐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来陪陪你。”冒着热气的汤水盛在瓷白小碗里,“饿不饿?喝一碗再写。”她视线不经意掠过桌面,心尖划过一抹惊悸。
治军,治民,治臣。
“哎,小心烫!”池蘅赶忙接过汤碗放下,捞起她嫩白的玉手,不放心道:“烫着没?”
清和忘记收拢指节,任由她抓着不放,她目光游离,刹那思绪飘飞万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