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面,笔墨传情,岂不浪漫?
她说要写信,丫鬟递来文房四宝,池蘅趴在床榻手里捏着笔杆子,想到哪写到哪,一气呵成。
等落笔才发现自己话真多。
满满当当十几页纸,生是把这几日憋出的相思淋漓尽致撒给未婚妻看。
卯时二刻,沈家,绣春院。
隔壁的小将军从梯子栽下去伤了腰没法再亲力亲为洗手做羹汤,今晚没人再来偷偷摸摸送食盒。清和想笑,又有两分淡淡的心疼和不能自控的失落。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能让人沉溺欢喜,也能让人自高处抛下。
她心中唏嘘感叹,平静进食。
饭桌摆放三菜一汤,装菜的碟子不大,七八岁小孩巴掌大,吃到六分饱她停下筷子。
柳琴端着清茶送上前。
简单漱口后,她怔忪片刻,袖口摸出一张药方:“送到池家池夫人手上。”
“是。”
柳瑟带着药方前往隔壁,一去一回脚程很快,不仅送出药方,还带回小将军写给小姐的信。
厚厚一沓,也不知那人怎么来的那么多话。
清和接过书信心情明显轻松许多,眉梢洋溢矜持的喜色,莲步轻移前往书房看信。
书房的门关好,她一个人坐在梨花木椅,坐在椅子不到片时起身走向一侧的软榻。
雪袜踩在松软温暖的羊毛毯,她斜倚小榻,寻了舒服的姿势躺好,身子软绵绵的,仗着腰身软,私底下慵懒地和猫儿一般。
脚趾蜷缩,褪去一贯的端庄冷静,眼睛噙笑,毫不掩饰对这封信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