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倾身上前,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犹豫一晃齿贝咬在小将军柔软温热的下唇。

克制着发泄两息,她附耳低语:“我给你三天时间,阿池,三天,就三天。三天之后你若仍要逃避无颜见我,我就不来了。你不想活,我就陪你死,死后也要做一对怨侣,永不和你好了。”

帘子悠悠荡荡,睡在榻上的人指尖轻动似要抓住想抓住的人。

为方便喂药,清和再次回到自幼居住的【绣春院】。

池夫人亲自将人送回沈家,沈老夫人过问两句孙女婿病情,池夫人一走,她对嫡孙的恶感毫不掩饰:“磨磨蹭蹭早干什么了?你未来夫君有个闪失,你以为你能好?婚事都定了,你可仔细点,别让两家闹得难看。”

老太太对外人和善,一辈子的尖酸刻薄全都给了谢折眉母女,她许久不见孙女,见面像仇人。

清和充耳不闻,脸色愈发苍白。她身子本就没好,强撑病身赶来又是诊脉又是喂药,费心伤神,偏偏沈老夫人拄着拐杖追上来诸般挑剔。

柳琴柳瑟一左一右搀扶自家小姐,恨不能捂住小姐耳朵,心里酸涩不已——这哪是家啊。这还是家人吗?

为何老夫人总看不到小姐的好,一定要凉了她那颗孺慕之心呢?

“小姐!”

清和一个踉跄,稳住身形深提一口气:“骂够了没?”

沈老夫人一怔,继而羞恼:“你这是什么态度?!”

她到底畏惧这个孙女不敢惹急了她,不说旁的,沈清和平素一副温温柔柔与人为善的样子,内里也是狠角色。就说这双眼,冷意彻骨,她可还记得自己是她祖母?

大逆不道!

她气得咳嗽两声,丫鬟们赶紧扶人回院,真闹起来,大将军向着亲娘还是向着亲女儿,那必定是后者。

“小姐,慢点。”柳瑟声音放柔,小心呵护着。

清和自嘲一笑,不知哪儿窜上来的冲动使她挣脱琴瑟两人的扶助:“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