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嫌你不成?快过来。”

池蘅喜欢她言语间的亲昵,笑嘻嘻地踩着雪袜在她对面坐定。

两盏香茶,一副棋盘,黑白子不遗余力厮杀,气氛渐渐变得热烈而紧张。

上次在小香山池蘅好不容易赢她一局,这次又全都输回去。

感受到她明显的进益,小将军容色收敛,捏着棋子半晌没落下。

棋场如战场,人在战场,一举一动关乎生死。

战场无父子,战场也无未婚妻。

怕她年少不知天高地厚,清和费却十二分心力摁灭她打赢擂台的骄傲。

心神损耗,白子“吧嗒”落下,她端过茶盏轻抿一口,好整以暇地欣赏小将军犯难拧眉的神情。

“这可怎么行?”池蘅大呼棘手:“姐姐这一招,真是把我逼到死路去了。”

“阿池,还有的学呢。”

风雪遮人烟,从【绣春院】走出来,池蘅整个人气息沉敛不少。

年少本就容易骄傲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是发光点,但这样的发光点,阿池可以有,不能多。

女扮男装,欺君之罪,每一步都走在刀尖,需知骄兵必败。

清和希望她脚下的路能走得稳当,没有那些骄纵大意引起的坎坷波澜。

“劳婉婉费心了。”

池蘅笑着抬起头,光芒内敛,带着超出这个年纪的聪明警觉。

“走罢。”

刚出【绣春院】,沈清宴踩着一地碎雪走来:“阿姐,池哥哥,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