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连顺心意都得看皇家脸色,若连守护一人都畏畏缩缩,路怎么走?天命怎么争?

自古改朝换代之人哪个不是从血路杀出来的,她既有一往无前的心气,他何必相阻?

不仅不能阻,还得竭力成全。

“好!”池衍沉声问道:“我且问你,那日药谷石室,可是你与她在内?”

药谷石室?

池蘅应道:“是。”

“她可知你女儿身?”

“不知。”

“你既要娶她,身份可要瞒她?”

“我不想瞒她,找机会我会告诉婉婉,我是女子。”

“她若不愿嫁给女子,你要如何?”

“她不会。”

“她若嫁进府来生出悔意向人泄露你的身份,你又如何?”

“她不会。”

“她若介意你是女子,又对男子生情,你当如何?”

“我说了,她不会!她心即我心,她不会害我,也不会弃我!”

“你信?”

“我为何不信?”池蘅昂首挺胸,音色清冽:“爹,孩儿敢问一句,您十四岁时,在做何事?”

“战场杀敌,取上将头颅。”

“那便是了,孩儿今年也十四,虎父无犬女。”

父女俩四目相对,仿佛有火花在半空溅开,池衍胸中快意:“好个‘也十四’,好个‘虎父无犬女’!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