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在伙房白着脸添柴烧水,柳瑟神情呆滞地守在门外,不敢听里面传来的吟声。
侍候小姐多年,她了解小姐异于常人的忍耐力,可近些年寒毒发作起来比钝刀子割肉还难熬,小姐身子一年比一年差,是越发忍受不得。
便是熬过来,仍免不了元气大伤。
她知道自家小姐要面子的脾性,没敢惊动池小将军,偏巧今夜池蘅被噩梦惊醒,心里不踏实,便想着去外面看看。
这一看,看到了守在门外快哭出来的柳瑟。
一念转开,整个人如坠冰窟。
又发作了吗?
久远的记忆在脑海苏醒回旋,池蘅呼吸艰难,眼眶发酸。
原以为出门一趟婉婉身子比在将军府好上一些,哪知现实在她最得意的时候给她狠狠一巴掌,像在嘲笑她的天真无能。
“小将军怎么醒了?”
池蘅无甚反应,恍若未闻,不知不觉人已经站在门外。
她内功深厚,耳力上佳,隔着一道门,低哑难耐的痛呼轻易钻入耳膜。
怕‘他’情急之下闯进去,柳瑟不敢再发呆,牢牢守着门。
“多久了?”
开口,她声音沙哑,惊了柳瑟一跳。
“回小将军,三刻钟了,再过一刻钟就该换水换药了。”
池蘅“嗯”了一声,敛袍坐在门外石阶。
她没离开的打算,柳瑟不敢放松警惕,直到柳琴端着烧好的热水过来,两人先后脚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