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蘅趴在板凳瞥了眼那堵高墙,眼神坚定:“他们该打。”

“我问你为什么打人!”

“他们该打!!”

一声接一声吼,旁人仅听到池蘅声音里被激出来的火气,清和却感同身受地察觉到‘他’心内的委屈,一道道破空鞭响,比打在她自己身上还难捱。

从前她还羡慕阿池有爹爹管教,这会心一阵阵揪疼。

眼见再打下去要出事,池二公子红着眼跪倒在地:“爹!不能再打了,再打阿蘅就废了!”

他刚跪下,池大公子也跟着跪地求饶:“爹,阿蘅还小,纵使犯了错,总不能要了他性命,他才十四,有的是大好年华。爹若实在气不过,就打我罢,我是他长兄,没尽好长兄的职责,爹,我皮糙肉厚,你打我罢!”

两个儿子开了口,池夫人目含乞求地看着自家夫君。

风吹过庭院,空气飘荡着淡淡血腥气。

池将军拿鞭子的手几经颤抖,眉毛紧皱,怒其不争训斥道:“一次一次,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事?我教你武功,是要你随便打人?

咱们池家儿郎哪个学了武功不是为了保家卫国,你呢?这些年都做了什么?盛京小霸王,争强斗狠,你还嫌丢的脸不够!

若你再敢屡教不改,这身武功不如废了,省得坠我将门威名!”

“将门威名?”池蘅小脸煞白,豆大的汗珠沿着下巴滑落,嘴唇咬破了唤回一丝清明,据理力争:“我打他们,正是为了捍卫将门的尊严!

运国建国三百年,池沈两家为皇室开疆辟土三百年,保家卫国多少好儿郎战死沙场,沈家洒在边疆的血还没干呢,就有竖子语出轻薄辱没他家姑娘,不打他们,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是池家的种,池家从来不出孬种,这次我教他们伤筋断骨,再有下次,我提着他们人头去见圣上!也好教君王臣民看一看,他们该不该打,该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