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一个人成为了这样一支军队的灵魂,那也就意味着这支大军即将受到当权者的削弱甚至扼杀。”
“不过,天策大将军是一个识时务之人,新皇登基后,他毅然请辞告官,这才能保留下西北军中天策一脉,虽然现在天策军早已不复当初之规模,但仍有数十万之众,这十万精甲可不是那些缺乏训练的普通士兵能够相比的。
天策军一人可以一敌十,毫不为过,你知道这么一支雄师空置在西北,朝廷上下有多少人觊觎着吗?我那个权欲熏天的燕王主子又怎会不为之动心呢?”
桑韵诗缓缓道:“拿到玄渊剑再伪造一封天策大将军授意书函,便是将这支精甲锐士收入囊中,任何人拥有这股力量,都将具备争夺天下的能力。”
傅沛白捏紧了酒杯,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画面。
儿时父亲总是站在村头望向北方的高大背影。
怀柳家中那被人四下翻找过的痕迹。
燕王在她面前刻意提起天策大将军时脸上探究的神情。
以及那日那名男子抓着她臂膀喃喃道好像,好像时的怔忪模样。
所有的一切串联在一起,无不都在揭示一个真相。
傅沛白手中的酒杯骤然破碎,温热的酒淌在桌上,从她的指缝流走。
她赤着双眸,死死地盯着桑韵诗。
“天策大将军”
“叫什么?”
每一句,她都问得格外艰难。
桑韵诗坐直身子,脸上再无半点轻佻笑意,她缓缓说道:“天策大将军姓傅,单字一个明,字景瑞。”
屋子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傅沛白脱力靠在椅背上,她感觉脸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淌下,抬手一摸,指尖一片湿润,却是分不清这到底是酒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