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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啊。”

“那行,峰主要沐浴了,你跟我一起去抬热水。”

“刑大哥呢,前几天不都是他去吗?”

“你可别说他了,一回来就没看见他人影,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好罢。”

于是二人一起去了烧水间,傅沛白挑水挑习惯了,一只手提着一桶热气腾腾的热水便往楼上走去。

进到陆晏冉房间时,她下意识往榻上那边瞅了一眼,没看见人,她也不方便问峰主去哪了,便老老实实将两桶热水倒入浴桶,接着下楼再去提,等她第二次提着热水进入房间时,陆晏冉已经端坐在了梳妆台前。

对方只着一身轻薄的中衣,未戴发簪,如瀑的黑发自然倾泻,比白日佩玉带簪的模样多了些淡雅秀婉的感觉。

“小白,愣着做什么,等会水凉了。”

傅沛白乍然回过神来,赶紧移走视线,将热水倒进浴桶后退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后,她还有些心律不齐,仍旧说不清是为什么,草草洗漱后便躺到了榻上。

这夜,她在起夜练功前再次被梦魇折磨,但梦境却与以往有了些许差别。

梦中大雾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白雾深处传来鼓瑟齐鸣,须臾间又加入笙箫合奏,最后多达数十种乐器奏起,交杂在一起,吵杂又聒噪,最后这些声音淡去,忽然传来一声哀凄的唢呐声,辅以喇叭伴奏,接着白雾紧骤散,她眼前出现一条小路,一众牛头马面的人抬着三口棺材,从她身边缓缓经过,一声比一声更尖锐的喇叭唢呐声刺激着她的耳朵,可她却一动不能动。

她喉头无声地滚动,却发不出声音,她想喊停下,让那些人停下,尽管她看不到那三口棺材里躺着的到底是谁,可潜意识中她知道那就是她的爹娘和弟弟。

在梦里,她已经像这般失去他们无数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