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衣微微挑眉,问道:“何处不对?”
“你说你不惧鬼,是因为鬼怪原是人。但殊不知,人本就该怕人。”
顾白衣摇了摇头,说道:“在下也是人,若怕人,岂不是也该畏惧自己?”
女子笑了笑,说道:“你当然该畏惧自己。”
顾白天轻笑一声,问道:“我为何要畏惧自己?”
“因为在我看来,世间之人只分两种。”女子轻描淡写地说,“一种情深,一种智浅。”
“智浅之人要的太多,常常三心二意,难有所作为,故而不足为惧。只有情深之人,才会将性命系于一人、一物之中。这种人往往癫狂而不自知,才令人惧怕。”
姬容听得头都晕了,这人说的是哪儿跟哪儿啊。
闻言,顾白衣却抿嘴一笑,问道:“这样看来,前辈认为在下是情深之人?”
女子定定地看着顾白衣,嘴角弯起了一个诡异的笑。
“你当然是情深之人。”
顾白衣叹了口气,说道:“便是街边算命的道士,都说我面相凉薄,阁下何出此言?”
“情深之人,并不单单指对待道侣。“女子看着顾白衣,说,“数百年前,云无心一生不娶,只喜与竹为伴,可见他对竹用情至深。”
“后有神宗封河,孑然一身,一生醉心于剑道,别无所求,故而世人称他为‘剑痴’,只因封河对于剑道,着实是痴嗔至极。”
女子笑了笑,说道:“而丫头你如此年轻,便已是踏月中境,想必对于修道也是极痴的。我猜你每日辰时起床练剑,要挥剑一千下才肯罢休。”
姬容极度怀疑,这人在顾白衣的身上装了摄像头。
顾白衣却微微一笑,说道:“但在下对于修道一事,其实并不热衷,左不过为了活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