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是呼声最高的皇子,但就是这样,元春才不得不犹豫。
此时动作,她虽然抓住了机会。但若是荣王没有抓住机会呢?
荣亲王呼声最高,若是真能一举登基,自然是锦上添花之事。可若是失败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个道理,元春再明白不过。若荣亲王的结局无法善终,他们这些依附荣亲王的从龙之人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与其赌,不如等。
想到这里,元春一把扯下腰上的荷包,又重新将荷包用油纸包了放到匣子最里层。
抱琴的视线在那荷包上转了一圈,便收回了视线。
姑娘这是改变主意了。
“荣亲王来了,我倒不好不出面。去将我前日得的露水煮上一盏来。”当今病得七死八不活,皇位继承也是扑朔迷离。她能做的就是大面积撒网,然后等着尘埃落定,重点捕捞。
“是。”抱琴闻言恭身退下。
露水这种东西太阳一出来就没了,所以每每都要天不亮就得起床采集。采上够一盏的量,不知要耗费多久的时间呢。
不过想到她们的处境,抱琴也顾不上心疼了。
以前元春还是女史的时候,她们俩的伙食只要用银子打点还是能吃些精致的,也能见着荤腥。自打来了小佛堂,嘴里都淡出鸟不说,吃穿用度也一再被那起子跟红顶白的小人刻薄。
若不是她们主仆手里还有些余钱,这日子怕是更艰难。
唉,好端端的,她们太太怎么就得了这么个怪病呢。
元春用凉水沾湿了帕子一边摁在眼皮上,一边朝着佛堂正殿走。
等到了正殿,正好看见一个穿着暗红绣龙长袍的男人背对门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