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满脸笑容地说完以后,在费奥多尔看不到的方向,对岛侑露出了阴森的威胁笑容,大有一副你竟然敢让费奥多尔受伤,你死定了的架势。

岛侑罕见的有些心虚,费佳的伤确实是因为他造成的,虽然算是平安无事的惊险收场了,床上的血就是无可辩驳的证据。

他垂着脑袋不做声,好在费奥多尔在场,伊万不会为难他,等到伊万收拾完,勉强算是能继续睡觉了。

“阿侑。”

在身侧站着一副神游天外的费奥多尔回过神来,他像是初次社会实践的小孩,笨拙地拧干了水盆里的毛巾,“脸凑过来。”

“我自己来就好了。”

岛侑刚说完,费奥多尔已经举着毛巾在他脸上轻柔地蹭过,像是帮自家不知道乱跑到哪里才归来贪玩小猫擦脸,白色的毛巾染上了血液凝固后的污色,晴天娃娃茫然地眨着鎏金的眸色,对上了费奥多尔专注的视线。

岛侑怔愣着被费奥多尔擦干净了脸,对方随手将毛巾丢进了水盆里。

“还有任何吩咐请务必来找我,我的主人。”

伊万恭敬地退下了。

狭隘拥挤的行军床上,岛侑包裹着对方瘦弱而冰冷的身躯,切实地感受着费奥多尔此人的存在,正在他的怀中,而不是在梦里。

岛侑身体的温度熨热了对方,他对于做人肉取暖器这点已经轻车就熟。

“你总是很擅长照顾人。”

岛侑皱着眉纠正他,“那是因为是费佳我才会照顾你的,其他人我根本就不会……”

他忽然一顿,感觉这句话似乎有哪里不对,似乎不只是费奥多尔,身边的其他人显然不需要他的照顾,那么还有谁?

察觉到岛侑的停顿和深思,费奥多尔中断了他的思绪,出言说道:“一直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