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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感知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这些天,戚斐一直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连觉也睡不安稳。
果然,在被软禁于院子里的第六天夜里,子时,她被一阵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的惊心动魄的厮杀声惊醒了,从床铺上咕噜一下爬了起来。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初,信阳城破的那一夜,被靳夫人锁在杂物房里的她,被遥远的厮杀声所震撼的那天。
难道是薛策他们来了?他们在攻城?
系统:“不是。北昭的大军的确已在栾城之外,但还是对峙状态。你听见的那阵动乱,是栾城的自乱。”
因军粮收紧,勉强果腹了十多天,不甘挨饿的羯人,终于将魔爪伸向了平民,竟想用婴孩之肉来送饭。于是,他们暴躁地砸开了百姓的家门,强行抢走了母亲怀里的孩子,杀死了拼死保护妻儿的父亲。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裴文玏的部下眼中。这些人随着主子一同当了叛军,但骨子里,到底还是流着北昭的血的。见到百姓被如此对待,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愤慨地上前制止。内讧就此产生。
戚斐在漆黑的房间中站了一会儿,听不见院子外面的动静,人都好像跑光了。但是她直觉,这座关押着她的太守府,很快也会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