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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在场的人不约而同想起了羯人曾经将北昭的百姓称作“两脚羊”,心底皆是一寒。

在战争和饥荒的年代,如果真的饿极了,人吃人都是常事。羯人更是“个中翘楚”。如果真的搞消耗战,栾城里的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怕是会被啃得骨头也不剩。

“攻城是一定要攻的。”一个副将的眉头紧紧皱着:“只是,强行攻城的话,人质怕是无法保全了……”

除了将北昭的百姓视作两脚羊之外,羯人还有一个臭名昭著的传统,就是在阵前折磨人质。用人质凄惨的叫声,以及尸骨无存的下场,来打击敌人的士气。

一旦场面失控,戚斐一定会被第一个推上城墙去祭刀。

耿山听不下去了,一咬牙,扑通一声,跪下请命:“殿下!请让我去将戚姑娘救出来!”

戚斐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掳走的,提起这件事,他就愧疚难当,这些天根本不敢直视薛策的眼睛。如果不能将戚斐完好地带出来,他就再也没有面目去见薛策了。

“我也有此意。”薛策把玩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双眼冷得仿佛要结出冰渣来,仿佛在透过它看向城墙内侧的裴文玏:“但不是你,是我亲自去。”

“这怎么行!你们先冷静些。”一个谋士急道:“探子回报,现在只要是靠近栾城城墙的无关人等,都会被墙上的士兵射杀。连接近都不行,你们还能怎么进去?”

“裴文玏在近日一直有命人外出搜集粮草。”薛策将匕首入鞘,不容置疑道:“我今夜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