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如佩环, 煞是好听。
司马徽摇头笑笑, 心知对方是在刻意掩饰, 却并未直接将其点破。
还记得当年他自颍川而出,择于荆州避难, 至今已将近十年之久。他本以为自己与阳翟的故人故事再无分毫瓜葛,谁知避难荆州的第三年, 他便再次遇见了那个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奶娃。
是的,二郎。
两人重遇时,二郎已长成了小小少年的模样。只是不知何故, 昔日天真灿烂的聒噪孩童,如今却落得寡言少语、清冷自持。
没来由的,他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孤单。
思及近日的所听所闻, 司马徽再饮一杯,貌似无意道:“据言瑾兄亲自督建的农学司将将于许都落成,除开堂授课外,还鼓励各州人士尽皆前往参观游学, 孔明可有耳闻?”
诸葛亮终是神色微动,却又不欲让人瞧出自己半分失态,故而佯作镇定道:“郭长珩素来极擅农耕之事,得其相助,曹操势若乘风,不可挡也。”
话罢,手指却紧紧攥作一团,偏巧藏于茶案之下。
司马徽深以为然,见小友身姿愈发僵直,不由顺势提议道:“徽早有出山游学之意,既得此机缘,不若你我同去许昌参学游览?若是得幸,还可与故人把手同游。”
诸葛亮心头一哽。
说实话,他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