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荀攸安危,郭瑾侧面打听道:“伍孚此人罪大恶极,想必早已极刑论处?”

吕布闻声,不知想到了什么,不肯再多言,只闪烁其词道:“先生近日谨慎行事,莫要冲撞义父才是,布今夜还当值守,便不久留了。”

话罢跨步出门,一脚蹬上马镫,直直扬长而去。

郭瑾命小厮关好大门,又匆匆折身回到卧房,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之前寻得的那片铜块,将其小心翼翼塞进胸口,见厚薄合适,并不突兀,这才缓下心神。

视线扫过司马徽赠与自己的焦尾瑶琴,郭瑾取下挂在外间墙壁上的佩剑,单手持起,左右比划两下,终是一狠心,故意将那桐木瑶琴自中间斫断。

郭瑾心疼地捧起瑶琴的“断肢残骸”,嘴角一撇,戚戚然谴责了一番自己暴殄天物的行径,心中默念着“司马徽莫怪”,抱起怀中残琴便埋头冲到兄长门前。

初冬的天气已有些沁人心脾的冷意,郭瑾搓热双手,轻轻叩响兄长的房门。几乎是停顿的同一秒,房门便已被人迅速打开。

郭瑾扯住对方的袖袍,悲怆哭诉道:“兄长,我的琴摔断了。”

郭嘉任她可怜兮兮地握着自己的长袖,未发一言,见郭瑾鼻头都有些泛红,这才抽出对方怀中的断琴,而后将她通红的手指暖进掌心。

“无妨,我帮阿瑾修补便是。”

没想到对方如此轻易便猜出了自己的心思,郭瑾顺势道:“城西郿县有一木匠,心灵手巧、做工细致,若是由此人修复,定能使琴完好如初。”

郿县?阿瑾便这般迫不及待想将他支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