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就知根知底,郭瑾思及装蒜已无用处,只收回方巾,并袖辞谢道:“瑾自知荀兄好意,然君子审时度势、各事其主,道既不同,何相与谋?”
荀攸觉得自己心底虽然依旧难过,但到底舒坦了几分。对方至少在自己的选择上,坦荡无愧,这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君子之风。
荀攸对揖作别,不想再与郭瑾多言,郭瑾见他拂袖欲走,心中急迫,复匆忙添上一句:“荀兄!”
见荀攸顿住步子,郭瑾轻声道:“万虑三思,莫行险招。”
荀攸初时并未明白她是何意,心中琢磨片刻,只道郭瑾是在为自己的“主公”开脱,希望众位士人莫要同他针锋相对。
思及此处,原本松动些许的内心忽而封闭起来。
也许,他当真不配。
郭瑾惋惜一叹,正要回身进门,便听身后有道欠扁的男声传来:“犁兄可谓是望眼欲穿。”
郭瑾直接错开此人的话头,真诚握住对方的素手,体贴开口道:“太师寿宴将至,炮……祢兄可有前往祝寿之意?”
祢衡几不可见地微微敛下睫毛,身形未动,却是习惯性满面嗤夷道:“祢某疯疾难测,恐触了太师霉头。”
换言之,老子不去。
不愧是炮兄!想着如今最大的不可控因素稳定下来,郭瑾心满意足地拍拍对方的肩膀,“祢兄且先回吧,瑾近日欲为太师筹备贺礼,若非急事,无需亲来府上。”
祢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