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谙抹了抹并没有一滴的眼泪,怅然拜别道:“今此一别,郭郎珍重。”

郭瑾眯眼笑笑,心中揣度着如何才能礼貌而又不失风度地撇开对方双手,脑中却蓦地灵光一闪。她突然就觉得,这个唐谙好像并不仅仅是“花痴”这般简单。

她的性情,乃至脾气原则,都有一股难言的熟悉感。

似乎……

似乎自己与唐谙本就来自同一个时代?

细思极恐,郭瑾不想再深究下去,眨眼间唐谙便飞奔至兄长跟前。郭瑾无奈笑笑,许是终于得到独处的空隙,荀彧行至郭瑾跟前,他的眸子里清清明明,早已不见了昨夜的隐晦深意。

郭瑾想着,他终究还是放下了。

拍拍对方的肩膀,见荀彧笑得有些疲乏,甚至还有几分颓唐,郭瑾于心不忍,复关心一句:“文若兄可是病了?”

荀彧想一想,只道:“无碍。”

他本心疾。

心疾,无医。

不过幸好都过去了,他找到了自己的“良药”,而阿瑾的心也早已不在他这里。

又或许,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的黄粱美梦,仅此而已。

郭瑾闻声,只斟酌着敛衽祝别:“只愿前途无限,后会有期!”

荀彧偏头一笑,声音中尽是笃定:“会的”。

你我会在峰顶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