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尝了鲜,又饮下郭瑾携来的梅子酒,方满足地喟叹一声:“郭郎甚慰孤心,真乃吾之奇宝也。”
郭瑾闻声,连忙谦虚长揖作惶恐状。心底想的却是——完蛋,拍马屁竟是如此地得心应手?
她突然就不想努力了呢!
董卓酒足饭饱,方才的瞌睡便又爬上脑门,将郭瑾遣退,又嘱咐吕布门外守卫,这才翻身倒塌而眠。
吃饱就睡的生活,真是该死的迷人。
郭瑾躬身退出房门,吕布见她抬脚便走,忙紧随两步,欠身致谢道:“布虽为一介武人,但先生屡次解围之恩却不敢忘。”
加上这次,这位义父的幕僚已经帮过自己三次了。
吕布想着旧恩,一时竟觉得对方虽也貌似文弱,可奈何眉眼盈盈、气质卓绝,半分俗尘烟火气都没有,让人只觉如珩君子,难出其右。
郭瑾忙搀起对面的青年,手指不慎触及那人冰凉的铠甲,思及吕布勇冠当世的称号,不自觉心中一叹,“将军卫霍之才,本该屠城破邑、剑指天下,今囿于深墙,又无故招责,瑾不过于心未忍,将军无需挂怀。”
言外之意,小了兄弟,格局小了。
吕布随之微叹,却并不多言,再拜而去。
见他似乎不为所动,郭瑾想了想,也对,之前在丁原手下,吕布还是个文官来着,如今好歹做上了武将,虽然极大意义上只是董卓的贴身保镖而已。
想着欲速则不达,郭瑾慢悠悠转身出府。一路上想起自己这段时日为了“攀上”太师府的“高枝”,竟连过去两年多苦苦经营的清名美誉都狠心丢弃,不由感慨起自己果然是个放眼于未来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