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却告诉他说,阿瑾是个女孩子,自己喜欢她本没什么不对,他本可以同阿瑾携手一起安静偕老?!

冲头的热意沸腾至顶点,然后就在他情难自控之际,复又突然降至冰点。

他已经有婚约在身了……

仅此一条,便足以给他判了死刑。

对方毫无过错,他又怎能为一己之私抛弃荀氏颜面于不顾,又将未婚妻的尊严踏进泥地里,只为自己开心快活呢?

从他不辞而别的那一刻起,他就该知道,是他主动放弃了自己的幸福。

……

眼瞅着荀彧失魂落魄地策马远去,郭禧叹息着跨进府门,夫人王氏见他笑而不语,回忆起方才听到的对话,不由蹙眉询道:“之前不是说相中了荀氏的小辈,荀公达么?郎君何以对文若说出这番话来?”

瞧着自家夫人的疑惑模样,郭禧故作深沉地沉吟一声:“听闻阿瑾得往雒阳,全靠荀文若相助之恩,老夫如此一言,既夸赞了荀郎德行,又肯定了老夫识人眼光,岂不互利两全?”

王氏听他一言,当即知晓了自家郎君心中所想,他不过是埋怨荀郎将阿瑾带离阳翟,让他父女路途遥遥、难得相见,又眼尖瞧出此人对阿瑾的别样关怀之心,便故意作此一言,以期让荀郎悔恨莫及罢了。

王氏不便戳破郭禧心思,只能转移话题道:“眼见嘉儿已至弱冠之年,郎君可还记得长姐离世前,曾为嘉儿所留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