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蔓摇头,“没去过。”

“那一定是有人教你。”陆洪笃定地说。

教她这首歌谣的人,会是个男人吗?

余蔓笑了笑,思绪起伏,目光慢慢飘向天边外,语气让人捉摸不透,“也许我上辈子,喝过混同江的水。”

前面就是牛家村,陆洪刚甩出一鞭,驱马进村,听到这句,动作一滞,第二鞭没挥出去,举着手愣在那儿。

“不用进村,继续往东走。”余蔓从他手里抽出鞭子,把马儿赶回正途。

陆洪放下手,静静地注视着余蔓的侧脸,从心底发出至眼底翻涌的爱惜之意,好似不尽不竭。

她这辈子,也可以喝上混同江的水,他如是心想。

牛家村东边的一处山岗,马车停在山下,不远处有两座坟,是包惜弱父母的坟。

墓碑上的字被风雪填满,余蔓跪在墓前,用指尖一遍遍描绘,化开刻痕里的积雪,让字迹重现。

她说回家看看,就是回父母的坟前看看。

靖儿暂时不需要她照顾,家没了段天德也死了,她决定远走,不知下次回乡是何年何月。

陆洪见墓碑上写着“慈父”“慈母”等字样,便知这是余蔓父母的坟茔,忙整理衣冠,恭敬地拜了三拜。

而后,他在余蔓身边单膝跪下,低声劝道:“地上凉”

墓碑的落款上还有最后一小片积雪,余蔓趴在地上专心清理。

陆洪不再打扰她,安静地陪着她。

终于,刻痕里的积雪全部清理干净,余蔓起身跪直,低头瞅瞅泛死灰色,已经不听使唤的右手,正要长出一口气,就在这时,面前出现一双大手,带着热烈的温度以一种非常柔和的方式,包裹住她冻僵的右手。

“惜弱,我求你,跟我回中都。”

“我今天,对天对地对令尊令堂发誓,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绝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