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行进的苏联人越来越近了,凭借他们的目力,可以隐约看见尽头的一点点移动的黑点。

时间像是疯狂“滴答滴答”的催促,奥利凡德清理了自己的痕迹之后却没有走。

她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隐身咒,像是待在这片深渊底的幽灵。

巴基已经看不见她了,可他知道她在那儿。

他不知道她是个什么表情,也不知道她是否在哭泣。

这场景像是一个告别。

也像是一场葬礼。

……

在这个过程中,他想到了很多东西。

他想到布鲁克林和曼哈顿之间的大桥。

每一个空闲的日子里,他会拉上同样有空闲时间了的史蒂夫,坐上电车,从城市的这一头,绕到城市的另一头。

还有布鲁克林的小巷子。

史蒂夫在这条巷子里被揍过,史蒂夫在那条巷子里被揍过,史蒂夫在那那那条巷子里也被揍过……

他想到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他的妹妹……

真可惜,在回忆起一切之后,他都待在军营里,没有机会去见他们哪怕一面。

他又想到布鲁克林的广场,那时候他和史蒂夫在吃香肠卷和馅饼,广场的喷泉刚好喷出来,哗啦啦的水雾顺着风飞来飞去,把许多小孩闹得咯咯笑。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维基,她那会儿还有着打卷的黑发、表情很淡,灿烂的阳光和水雾让她的头顶蒙着一层雾气,长长的眼睫之下露出一点孔雀蓝色的眼瞳。

……

这样多的记忆。

他贪婪又拼命的回想着。

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脚步声,咔嚓咔嚓,整齐,又有序,像是经受过训练的那种——训练有素的苏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