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头几乎是瞬间就窜过了一抹深深的寒意。
……但是,那个青年并没有飞奔上来,趁着他难以把握自己身体重心的绝佳机会刺伤他。
或许是因为刚才双手抵住刀背、把土方推开的那个动作实在是太用力了一点,那个青年居然也同时咚咚咚一连倒退了三步,刚好后背的一侧擦撞上了那棵小树,身体摇晃了几下才站稳。
当他重新站稳抬眼的时候,土方当然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稳住了身体的重心,一脸警惕又凝重地再度架起了刀。
虽然刚才的进攻失了先机、露出了破绽,却并没有被对手抓到绝好的反杀机会。这真是太幸运了。
土方吐出一口气。
刚刚丧失重心时的一瞬间,由于立刻体会到自己在这种性命交关的时刻露出了生死攸关的破绽是多么糟糕而可怕,因此身体下意识产生了直面死亡之前的应激反应,直到现在心脏还咚咚咚地跳得飞快且全无规律。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样的、霎那间生死掉转的可怕情境中脱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摆脱掉那种极度的劣势而得救的——倘若易地而处的话,再让他自己站在那个青年的位置重来上一百回,也不可能出现那样的纰漏——因为把握不住推开对手的力度而丧失重心,这是多么难得一见的失误,居然刚好被他遇上了!
他重新架起刀,冷冷盯视着面前斜靠在那棵树的树干上、同样剧烈地喘息着的青年。
奇怪。虽然刚刚几乎命悬一线的不是那家伙,可那家伙看上去却好像比他还疲惫似的。
土方狐疑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