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话沈今朝多少是明白了如今莲姨娘生死由天,吸了吸鼻子,垂眸将玉佩摘下,上前一步放在他手边,轻声道:“我娘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就像我,当初为着她三言两语便昏了头去打六妹妹耳光,也被父亲禁了足受罚,我都认。只是父亲,我娘她满眼都是您,您当真如此残忍?”
沈祁手指触上玉佩纹理,淡淡垂眸未曾应声。
沈今朝轻嗤,“我知道了。”
他那句话着实点醒了自己,莲姨娘纵使备受宠爱,可到底也只是宛如对待豢养的一只鸟儿那般的宠爱,那不是爱。她可以暗中与于大夫人对着来,也可以不动声色的霸占沈祁多年,但到底她不能动那个人。
沈今朝转身折回院子,阳光甚好,可照在身上她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温暖。
往前走了几步,她脚下踩空差点朝下摔去,旬砚眼疾手快的抱住她的肩膀将人护在怀里,喘着气后怕的问:“还好吗?”
沈今朝回神,看着旬砚周正的眉眼,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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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回玉佩,沈姝颜将她重新换上干净的穗子,在玉佩下打了一个结。
栗枝帮她系在腰带上轻声道:“今儿大姑娘离开前,脸色特别不好看,不像是恼怒,倒是像看清了什么一样。”
沈姝颜起身将袖口拨了拨:“父亲总归不会叫她空手而归,若大姐姐是个明白人,今后该如何,她应当是看的比谁都清楚。”
三月初的傍晚还有些凉,沈姝颜想起这几日在房中闷闷不乐的沈珍珠,带了些石城连同玉佩一道送来的酱香蹄髈与清蒸鲈鱼去了菡笙居。
碧玉正提着食盒站在门口焦急的候着,沈姝颜走过去揉揉鼻子,瓮声瓮气道:“四姐姐,开开门呀!”
门被打开,叫栗枝把食盒放下推出去,沈姝颜坐在她身边问:“四姐姐这是怎么了?萎靡不振的?”
沈珍珠看了看她,咬着牙齿道:“母亲给我看亲事了。”
沈姝颜瞧着她抵触模样,沉吟开口:“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