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那一棍子还没打下去就能吓晕的性子能偷跑出去和人私通?还是和一个外族人?这案子谁查的?也真是敢往上写。”林琅玉将卷宗随手抛在案上道。
他身上披着一件深蓝色竹纹袍子,头发散着用一个缎子束在脑后。
这几日,他们吃住都在大理寺,已经许久没回过家了。
起初,方辰、段子真等人日日抱怨:“圣上是为了历练咱们?我看是瞧着咱们俸禄低,用着方便吧!”
后来是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每日就围着案子、卷宗、犯人打转。瞧着进来的都是自己从前叫叔叔、伯伯的人,这帮孩子心里还是满感慨的。
“人证物证俱在,千真万确抵赖不得。”段子真有气无力的说道,他已经有两个月眉睡上一个好觉了,“最荒唐的不是她出去与人私通,而是这一切居然是她亲爹暗中促成的。呵!那丫头可真是上辈子烧高香了遇到这么个爹。难不成是瞧着你二舅舅有个女儿进了宫做了贵妃,他也想要个给人做妃的女儿?”
说着,他朝榻上一趟,随意拿起一本卷宗往脸上一盖,闷闷的说道:“你外祖家,怕是就到这儿咯……”
林琅玉没答话,握着贤枢的手力道不由的又大了几分。
是啊,差不多就到这儿了。下一步是什么?落罪、抄家、流放……雪下得够大了。
贾政回来后,圣上只斥了他几句家风不言便让他回来了,并为有什么怪罪。
贾家人战战兢兢等了数日,依旧不见动静儿,以为一切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了,于是开始准备过年的事宜。
谁料,腊月二十七这日宫中传来噩耗——贤贵妃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