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好奇多看了她一眼,她便絮叨着自语,说起你平日里的闲事。
说你是个富贵人,却总是做些荒唐事。
说你坏吧,这城里一半穷人你也周济过,卖凉茶的王婆你许给她一副棺木钱。
门口卖梨的郓哥日子过不下去,你也施舍他几个,教他给他爹看病使。
说你好吧,你又寻常里总是不三不四,与那些出了名的混蛋在一处,又与官府的人有来往,还总爱寻花问柳四处招惹女人。
所以这城里人表面念着你好,尊称你一声大官人,暗地里妒的恨的何止一个?
就连受过你恩惠的人,也要背地里骂你几句,说是你是背着富贵王八盖子的一个蠢货,空长了一副好皮囊,骨子里就是个混蛋。
听她说,我便也不自觉地跟着笑,说这天底下还真有这号人,表面风光,暗地里教人给骂成这样。
潘氏这才一掩口,急说这话可万不能叫我大哥知道。
我看出来,她是已经恋上了你。自那时起,我便厌憎你了……”
忽地无语,原来初时我的感觉并没有错,他之前确是憎着我的。
“后来潘氏受我大哥欺辱,我安置了她,寻常里过去看上一眼,也是与她无话说的。
只有她提起你时,我会听上几句,听着你的倒霉事不知不觉就半天过去,心下便舒畅了。”
嗓子里有些哽,我小声道:“什么人啊你?听说我倒霉,你就那么高兴?”
他又叹了一口气:“可是女人的心终是可怕,潘氏那般爱你,似我这种莽汉都看得出来,可是她杀你之时却丝毫不见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