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我的手,止不住笑:“混货,就会闲话绕舌。”

我继续给他擦脸,他便乖乖地坐着,仰着脸叫我擦。

知道这是把他那个牛脾气给哄住了,今晚他不会去杀了温县令父子抢回捐的那些银子,我也就放心了。将帕子放下,作势要走。

他又问:“你今夜不宿在我这里了?”

我回头替他关上房门:“光住在你这儿,我那一妻几妾可怎么办?西门府明年还想多添几口丁呢。你可与我添不来!”

他脱下一只鞋子砸在我身后的门板上。

我摇着头笑了笑,独自骑马回家。

武松料得不错,县太爷的确没把我们捐的银子用到正处。

那天晚上这些富户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一千多两纹银,县太爷只教民工在地里随便挑了几条沟就当了事儿,余下的钱全都下落不明了。

温良玉为了这件事情和他老爹吵了一架,气得温明文那老狗差点吐血,最后干脆取出家法来将温良玉重重打了一顿,逼着他出门求学,除非他爹娘死,否则不许他再回温家来。

温良玉走的那天,托人给我捎了封信,除了歉意还是歉意。

他说他这次原本是一片好心,没有想到他爹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他从中劝阻不了,也就无颜见我。

此次出门他打定了主意,除非取得功名,亲自做个清官回来,告诉他父亲为官该有的样子,否则的话,他永远都不回来!

还真是书生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