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了晚上一看,他又少收银子了。
我自已将那亏的银子补上,第二天还是接着叫他送。
连续几日,他日日出错。
孟玉楼暗地里冲我抱怨,问何故对他那黑厮那般好?
他刚送了几天货便教柜上亏了上百两银子,这样的伙计何苦去用?请上十个下人也跑得起。
我自劝她:“教他跑腿并非全都为省力气,因他是都头,管着这一县之安稳?,我们与他打好关系,但凡有个泼皮无赖敢来惹事的,也会有个照应。”
李娇儿冷哼:“我看他便象是个无赖,每回到府上来说话都是横生横气的,你对他那般好,他倒是觉得你欠了他似的。
再说了,咱们这铺子开了多少年了,但凡提起你大官人的名号,哪个泼皮敢来缠的?巴结你都来不及!连太爷见了大官人你都是称兄道弟的,满脸亲热劲儿。
偏是他只要上门来,便是张口一个西门庆,闭口一个西门庆,大官人的名讳也是该着他提的?好不识好歹的一个混人!”
春梅也来插话:“可不是?别看他是个都头,在这县里头人缘可差死了。嘴又臭脾气又坏,太爷都不怎么抬举他,手底下人当面怕他,背地里也没少说他。
都说他那么大的一条人,怎么这般不会处事?张嘴说话噎死人,脾气还坏。
往常城里也有几家富户想要攀附他的,冷声冷语就把他人家给怼回去了。
连权连贵的一个县里的人都给得罪遍了,估计他在这里横顺呆不长,大官人真不必这般惯着他。”
我知道武松人缘差,但是没有想到人缘会差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