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副官,这事就到此为止,别追究了。”
张日山气的声音都高了一度,“怎么能不追究!八爷,你现在可是被他弄得进食都困难。为了什么,你还要藏着他不说?”
齐铁嘴眉头皱的更紧了,却坚持未吐一字。
张日山看齐铁嘴顽固的模样,怒火节节攀升,放在桌上的手捏成拳又松开,最终克制不住胸口那股吞人似得闷气,重重拍了了下桌面。
张日山功夫过人,力气也不小。一掌下去,桌子震了三震,桌面龟裂出数条裂纹,粥茶倾倒,撒了一桌。
齐铁嘴被这动静吓了大跳,转过头抿着唇看着张日山,身子瑟缩,眼神隐隐透着害怕。
在齐铁嘴印象里,他从未见过发如此大火的张日山,这人是张启山的副官,连性格脾气,也都像张启山。
平日没惹着,齐铁嘴只见张日山这身功夫都用在敌人身上。今日惹着他了,齐铁嘴想,这要是对他来一下,他可还没那张桌子一半结实呢。
张日山拍完那掌,也知道自己失控了。抬眼瞧见齐铁嘴眼里的畏惧,心口又悔又苦。悔自己吓着他,苦却是因为齐铁嘴到现在还不信,他张日山哪怕伤自己,也不会伤着他。
五味成杂的情绪揉成一口苦酒,自张日山脑门泼下,灌了他一身,淌过四肢百骸,裹住他本就乱糟糟的心,最终气势汹汹的融合成为认命的无能为力。
张日山放弃逼问,站起身压了压军帽,对齐铁嘴道,“八爷收拾收拾,我送您回去。”
齐铁嘴能敏锐感受到张日山生气了,他想解释,可悲的是这件事无从解释。
回程路上他想尽办法想与张日山说说话,但无论他说什么,张日山无一不冷着脸,不是不吱声,就是简单的给出两个音节。若真要对他笑,也不过是牵动下嘴角,皮动肉不动,眼底冰冷的能掉渣。
两人走的急,谁都忘了还放在床头的那盒药。